Wawa 老師曾說「心若時時安住當下,便見無處不是瑜珈。」
照見五蘊皆空
瑜珈墊如照妖鏡般,照見我們的五蘊五毒。好勝比較心、自卑我慢心、得失心等念頭伴隨動作不斷出現。貪是想要做好動作,嗔是怨做不到動作,癡是無法捨下動作。如何降伏其心?「瑜珈是向內看,不向外看。」瑜珈是為己之學,不去比較不去超越,不是為了表現給人家看,而是為了提昇生命境界。老師說動作到不到位不重要,她寧可我們做的是替代式。專注呼吸,順乎自然,不要去想動作,讓它自然發生。只要不斷地練習,日積月累下來,時間到了自然水到渠成。縱使練不成高難度體位法,也欣然接受,不去執著於表相的動作。練習中,動作不如人或做不到時,自卑心和挫折感即從心中油然升起。佛說「心不下劣,亦不貢高」。自卑心和我慢心是妄心而非真心。不隨著動作起各種心念,保持覺知成了練習時最重要之課題。練習時若能專注呼吸,收攝感官,上完課神清氣爽,氣脈暢通。反之若是心散亂向外攀緣時,練完只會覺得筋疲力盡。瑜珈練習若沒攝心,只是來運動流汗而已。心安住當下,收攝感官向內看,動作時專注在自身,對每個動作及念頭都了了分明,此種感覺非常奇妙,有如動中行禪的感覺。雖難免會分心,此時慣性動作即取代覺知。須透過持續練習,方能打破慣性。
虛己臣服
論柔軟度,男生先天不如女生,動作不及女生乃常見之事。見大家都彎下去了,因為面子問題,也會努力跟著彎。因為向外看,所以動作偏差而不自知,身心也更緊繃。後來我學會了,不如就不如吧,放下面子,放下心中的罣礙。大家都想當第一很風光,但是守柔處弱時方能誠實面對自己,生命才有調整的空間,所謂虛己者,進德之基也。處眾人之所惡,如水願意往眾人所厭惡、低下的地方去而怡然自得。接受自己不足的當下,執著的心不見了,身似乎更柔軟了,同時也找到了心中的平靜。瑜珈不是比賽,不去超越自身所能負荷的極限,練習應當行當所行,止當所止。不要去征服身體,而去臣服於身體。
仁者無敵
練習瑜珈時,老師說不應管身邊站得是誰,只專注著呼吸。「仁者無敵」,心中沒有敵人,所有同學是一個整體,沒有比較就沒有得失,心中的罣礙就沒了。無我、無人、無眾生、無壽者,連時間都忘掉,境我合一,只專注呼吸。「不用去想,專注呼吸,動作就自然呈現。」練瑜珈就是學習面對自己,打敗敵人,敵人不是外在的同學,而是內心產生的種種違理情想。「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矣。」瑜珈墊上,要把放逸的心收回來。
放下努力 Don't Try To Control ,Go With The Flow
李小龍文章提到「一旦你刻意去達到一種和諧並為之努力,那這種意識便會阻礙你的思緒流淌,你的心便會阻塞。」越想做好動作,心就越緊繃。動作完成一點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過程有沒有放鬆。不要想達到目的地,把做好動作的念頭放下,讓呼吸去引導你,動作是自然發生的。「不念過去,不思未來,安住當下。」動作做不到時,心後悔著過去;動作沒做過時,心擔憂著未來。沒有安住當下,心就阻塞了,動作便不能自如。如何平息心中種種念頭,無住生心,使心不凝滯無所求去做動作,一直是在墊上要學習的功課。
一以貫之
多數人喜好追求花俏絢麗的動作,但至巧不若至拙。所有動作不外是基本動作的變化。掌握了"一",就掌握了所有的動作。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。放掉多餘的力量,要用最少的力做最多的動作。但"一"並不好追尋,必須不斷的在基本功下功夫,每個細節都不能馬虎,過程漫長辛苦,成效不易顯現。千錘百鍊後,它才會出現。
反其道而行
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,無不是教我們去競爭、比人強方能脫穎而出。但瑜珈卻反其道而行,你越努力越執著越比較,你就離瑜珈越遠。「身體的僵硬來自於心的執著和習氣。」「動作作不到來自人性未去除。」「沒有呼吸,沒有安住當下,就不是瑜珈。」老師上課的種種點醒,猶如當頭棒喝。瑜珈練到後來,看似練身,其實在練心。生活中若沒靜心,墊上也放鬆不了。生活中若不注重儀態,墊上也很難拉回。這時才明瞭古人為何十分注重生活禮儀。所謂禮儀三百,威儀三千。坐有坐姿,站有站姿,除身體保健功效外,因為姿勢正了,儀態好看,威儀自然出來。
為學日益 為道日損
生活中,我們不斷的想要得,想要獲取的財色名利等。但瑜珈教我,要不斷放下,不斷的損。放下生活中的牽掛,放下面子,放下得失心,放下"一定要成功"的心。把所有在乎的東西都丟掉了,心中的罣礙才會清除。心清空了,動作才能自由,生命才能打開。以無為的態度來練瑜珈,以無為的態度來面對日常生活。順應自然而不加干涉,無為才能無所不為。放下一切,你就什麼都得到了。日用間,若能向內觀照,外束其身,內約其心,見一切了了分明又心無所著,則墊上和墊外的界線就消弭了,時時刻刻無不是瑜珈。
最後感謝 Wawa 老師、Denise 老師及所有指導過我的老師,雖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,但老師們一直沒放棄我,不管是動作或是人生道理都從老師身上學到很多。感謝天母及安和館工作人員及前會務 Hillary,你們人好又親切,在 SPACE 有如回家般的自在。感謝 SPACE 阿姨,沒有阿姨課前課後的辛勞,練習也不能完成。感謝安和及天母的同學們,墊上共修或墊外分享,都讓我獲益良多。最後感謝瘋狂偏執、愛上課的天母幫,你們讓我知道喜愛練習的瘋子不是只有我一個,哈。和你們一起上課成長,一起討論動作及生命哲學,實是難得的緣份。
希望未來不管在墊上還是墊外,能作到外不受境界所纏,內不受心念所轉,安住當下。反璞歸真,見到自己的本心。
Namaste